腐跨異次元

→ 盜筆邪版本，沙海邪太虐了遲點才擼

→ 人物有崩勿見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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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之約，越發接近。但，我並沒有打算履行。不是不想，而是不敢。

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，但離約定的日子越近，我越不能釋懷。我曾以為我已經不再天真，我曾以為我經歷的已經夠多了，但我發現，我承受不了小哥陌生的雙眼。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心情，我說不出來這種感覺，總覺得心裡頭有一塊肉被緊緊揪著，欲生欲死一般的揪著。

距離約定的日子還有三天，在這三天，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地想一想。

下午，我把店鋪交給王盟管理，在街上閒逛。腦子不由得開始回憶，從一開始遇見小哥，在一起的經歷，最後一次相遇，第一次的分離。長白山和杭州的距離並不遠，2417公里，坐飛機只需要2小時50分鐘。但是我卻爲了一個約定，等了十年。現在卻不打算履行，吳邪你到底在想什麽。

自嘲笑了笑，搖頭。走在街上，第一次遇見小哥就是在這條街上。不知道出自於對小哥的思念還是什麽，我懷疑我出現了幻覺。眼前有一個穿著連帽襯衫的男人，從我眼前走過。我呆滯了一會兒，回首，心中泛起了一波漣漪。我不否認我的確在第一時間把他當成了小哥，但是，這個時間小哥還在長白山。距離離開的日子還有三天。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，可男子的身影久久不能從我心中消失，他的背影和小哥實在太像。

不知不覺我已經晃了兩個小時。我去了一趟三叔的家，雜草長了一地，寧亂不堪。也對，三叔死了。是不是死了，我不清楚，這裡有太多我不知道的謎。

三天過去了，我沒能在這三天想出個所以然，就這麼一直呆在店鋪里。是的，我沒打算履行約定。然而這個時候店裡來了一個人，我最熟悉不過的人。

「胖子？」我道。

胖子不理會我的驚訝，闖進店鋪就坐到我面前來，喘著大氣，看來有很著急的事要告訴我。可是現在除了小哥，我沒心情理會。

「你怎麼回來了？」

「天真，你先別管我怎麼回來了，我有個超勁爆的消息要告訴你！」

「到底是什麽事讓急成這樣？」

認識胖子這麼久，我知道胖子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會急成這樣的人。想必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。

「我收到消息，小哥回來了，而且明天準備下斗！」

「………..」 我並沒有反駁，我不是不相信胖子的的話，反之我很相信。胖子雖然愛開玩笑，但他絕對不會拿小哥的事兒來開玩笑。這讓我想起三天前在街上遇見的那位男子。

靠，小哥真從長白山回來了。

靠，小哥真把我給忘了。

「天真你打算出發嗎？」胖子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表情，問道。

我思考了片刻，點頭。

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，我居然點了頭。明明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到長白山去。可是小哥回來了這話兒一從胖子口中說出，我不否認我腦中卻是一炸。我甚至能聽見耳邊嗡嗡作響的聲音。不過心中也有這種感覺，如果我不去，我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在遇見小哥。

我讓胖子回去準備好道具明天早上立刻到集合地點去。胖子也沒有什麼意見，只是叨叨地念了幾句，也不知道他在念什麼。

小哥回來了啊。他真的回來了。

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，明天見到小哥我該說什麼呢？

嗨好久不見，我是吳邪。

嗨你還記得我嗎？

小哥我們回家吧。

甩了甩頭，把無所謂的思緒拋開。小哥…..究竟還記得我嗎？我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。確切點，是我不敢知道。

一晚上我沒睡好，整個腦子都是小哥的事情煩了我一整夜。我想，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小哥太多今世才會被他牽著走。張起靈，我到底該怎麼做？

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準備好往集合的地點去了。當時太早，人還沒到齊。不過小哥卻到了。

此時小哥坐在一旁的大石上，雙手交扣，低著頭沉思著。黑金古刀安靜地躺在他身邊。

啊。

真懷念。

是有多久沒看見黑金古刀？是多久沒看見小哥了？

那個在夢中模糊的身影如今清晰地映在我眼前。

你還好嗎？你在想什麼？長白山如何？你還記得我嗎？

心中有太多問題問不出來。緊緊咬著下唇，轉身。眼眶紅了，我想如果再這麼看著小哥，我真的會哭出來。我曾經以為我可以面對，不過我還是沒變，還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小鬼。會因為被別人遺忘而傷心的小鬼。

「天真！」不遠處，我看見胖子在對我揮手。略大的身子正朝我這裡跑來。

「天真你來的可真早的，我本以為我是最早的了哈哈哈。」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地笑了幾聲。

我明白，胖子是想讓我放鬆心情。

「天真啊，你昨晚是去乾了什麼嗎？憔悴成這樣。」胖子稍微皺了皺眉，「時間還早，你先歇歇吧！大夥兒到齊了再叫你。」我點了點頭，在距離小哥不遠的石子歇著。

閉上雙眸，立刻就看見小哥的臉龐在眼前浮現。那個我想觸碰卻怎麼也碰不到的臉。

「天真….」嘴唇稍微蠕動，發出了一聲微小的聲音。頭始終沒有抬起來。沒有人發現他曾經說話，沒有人發現，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波動。

不過一會兒人都到齊了，胖子把我叫了起來我們就隨著他們走。這次的目的地我不清楚，因為是臨時決定我也沒時間做好收集資料的準備。不過，如果小哥在，就一定不會出事。

想到這裡，我不禁愣了一下。

沒想到對小哥的依賴已經這麼得深，深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
我呆呆地望著小哥的背影，明明是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卻又是如此的遙遠。

不知走了多久，前面的人把土挖開，兩個人先到下頭確定安全之後再讓我們下去。裡頭很黑很暗，時不時聽見水聲滴滴答答地落下。一夥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，深怕遇見什麼機關陷阱。

「小心點，這斗出了名的多機關，每一步都有可能踩到陷阱。」領頭的人這麼說道，我們也就只是默默地點頭。

「啪！」

聲音在安靜的洞穴里特別清晰。我和胖子不禁吞了吞口水。

我說我開棺必詐尸就算了，現在連每踏一步都會踩陷阱？明明這麼多人走去了都沒事，為什麼偏偏就我踩就出事？

「趴下！把手電筒給滅了！」黑暗之中，我聽見小哥這麼喊。幾乎是條件反射我想都沒想就照做了。為什麼？因為他是小哥啊。

所有人陸陸續續動作，就在下一秒，前方有一支支的長箭朝這裡射了過來，一位來不及趴下的同行被長箭刺中，「啊」的一聲倒下。

正在有位仁兄想去救他的時候卻被領頭制止，「別碰，箭有毒。」

「可是他…..」

「就算你把箭拔出來他還是會死，如果你碰了那箭你也會死。」領頭冷靜地對他說道，他撇了撇嘴也沒做出什麼表示默默把伸出的手收回來。

就當大家收拾好心情打算繼續前進，古墓里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。腳邊的土變得鬆垮。

「可惡！要命的都回頭跑！」

「狗日的，未免也太倒霉！天真我們也快走！」

「那個，胖子。」我扯出一抹苦笑，「我好像跑不了了，古墓的主人好像要我陪葬。」我吞了吞口水，示意胖子看看我的腳。

此時，一雙血紅的手正拖著我小腿，泥土還在往下陷。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瞪著這裡。

小哥不知從哪裡來，抽出了身後的黑金古刀狠狠地往那雙手刺了下去。聽見了一聲低沉的呻吟，那雙手松去了，不過腳依然抽不出來，反而我整個身子都在往下陷。

「胖子你先走吧。別管我了。」

「我王胖子有可能丟下…..」胖子突然瞄見了在我身邊拉住我手的小哥，咬了咬唇。「天真，你一定要回來！我在上面等你。」

「嗯。」我點了點頭，目送胖子離開。接著再把目光轉向小哥。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表情的臉，小哥抓住我的手，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我感覺小哥確確實實地存在著。

「撐著。」小哥這麼說道，奮力地把我拉上來。

通往出口的泥土隨時都可有可能坍塌，小哥拉著我轉了一個彎，靠著墻壁歇著。

「第一次下斗？」小哥坐在我身邊，閉著眼說道。

看著小哥片刻，我搖搖頭。「不，下過很多次。」

「每次都這樣？」

「差不多吧。」我乾笑了兩聲，內心有股說不出的心酸，真是諷刺。明明我們一起倒過了那麼多斗，經歷了這麼多，如今在你眼中我不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。

「天真……」

「什麼？」我瞪大了雙眼，死死盯著小哥看。「你記得我？」也許是這樣，我心中起了小小的期待，然後小哥的反應又讓我再次地失望。

他搖了搖頭，將目光轉向我。

「剛才你朋友是這麼叫你的。」

「哦是嗎哈哈。」我自嘲的笑了，接著將頭靠在墻上，輕輕的閉上雙眼。

「為什麼救我？」

「感覺如果不救你我會後悔一輩子。」小哥的回答不禁又讓我心底一酸，眼淚終於忍不住從眼眶奪出緩緩往下流。

我沒有回答，沒有把我的眼淚擦掉，任憑它這麼地墜落。小哥也沒有出聲，我們之間就依靠著這股沉默交流著。

「小哥我想你了。」不知何時睡著了，靠在墻上的頭倒在小哥肩膀上。嘴裡呢喃著含糊不清的話語。

隱約之中感覺到小哥把我的頭移到了他的腿上，溫柔地指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髮絲。也沒想這麼多，就這麼靠著小哥的腿睡著了。就算過了很久還是覺得，有小哥的地方就有安全感。

當我再睜開眼已經沒有了小哥的蹤影，他又這麼地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
我問了胖子，他說當時他在入口等著，小哥不知從哪裡繞了過來將我交給了他就走了。什麼話也沒有留下。

如果不是當時清楚地感覺到了小哥手心傳來的溫度，我或許又要以為那隻是個夢。

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三個星期，我與小哥斷了音訊。就好像以前一樣，每一次下了斗回來小哥就會莫名的消失好幾個星期，有時候甚至是好幾個月。

不過我還能再見到小哥嗎？

趴在桌上這麼想著，突然胖子一腳踢開門又是喊又是叫，我差點沒一巴掌怕死胖子。

「天真！小哥來信了！」他舉著手裡褐色的信封再將之遞給我。

我迅速地接過了信件，拆開來。一行一行的的字是我在熟悉不過的筆跡，看完信件裡的內容，眼淚也就這麼靜悄悄地落了下來。

吳邪，我是張起靈。

我回來了。